躲在一旁的吴国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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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之未落-25

金太相搬进小楼里,才恍然一切皆没有头绪。既然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要从何处开始整理,便只能先倒头就睡。

 

毕竟有着心事,睡也不踏实,六七点的时候便被阳光鸟鸣与街上的人声吵醒了一会。从前他住的屋子如何会遭遇这种吵闹?

 

然而情绪不好也容易贪睡,因此金太相强令自己再睡会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一屋子东西尚未整理,更不提生火做饭这种事。何况他本也不会,然而半天没吃东西也是饿了,幸而这一次出来,钱还是带了一笔的。

 

金太相便出了门去买吃的。

 

他过去的生活里,花销都不需要用心思记下来,如今是不行了,什么都得算着过,肯定与从前大不相同。但是身上带着的钱,金太相自己估计凑活着过上几个月也还是可以的,只要他手不像从前那么散漫。

 

这个点还不算太晚,不到下班的点,街上人也不是很多。金太相闻到一种西点的味道,循着味道拐到了金神父路上的一家面包店里。

 

面包店里人也不多,金太相正自看着,突然听见有人招呼他:“咦,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招呼他的人也姓金,叫金赫奎,论起来与他是同乡,也不知道祖上是否有渊源。金赫奎家里同样是做生意的,就住在附近的马斯南路上,那里住的不是洋人就是真正有背景的人。

 

在这里遇见有钱的熟朋友,金太相有些尴尬。金赫奎却还不知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搭话说:“除非是有什么好玩的,不然你下午绝不会到这里来闲逛,总不能是特意跑过来买面包的,说吧,今天什么缘故到这里来了?”

 

金太相想这事反正瞒不住,不如实说了,便讲了自己如何被父亲怪罪,又说:“所以他们将我‘流放’出来,当做惩罚呢。”

 

金赫奎笑起来:“毕竟都是一家人,令尊也就是小小地惩戒你一下吧,过几天必定还让你回去的。”

 

“谁知道呢。”金太相故作无所谓地说,“不过我最好是不抱有这种希望,万一我抱了这种希望,却又事与愿违,那么最后没有退路的只能是我。”

 

金赫奎点头应道:“也是呀,你想要为自己多做点打算也是好的,向来令尊此举也有激将之意。那么,现在有打算做点什么吗?”

 

这时金太相已经选好了东西,正要结账,被金赫奎一问,戳中心事,便缓了动作说:“还没有,我一个学生,能做什么?”

 

金赫奎这里也也该付钱了,与金太相一同站在柜台前,依旧聊着:“其实按理说你的学问,找一份差事是不难的,但是以你的出生,何必去做那些事情。”

 

金太相心里很以为然,却又知道现在自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嘴上也能答应,便说:“那也不一定吧……”

 

金赫奎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我倒是有一桩事业事业想同伴,料想府上一向是经商的,你在这上面必有几分熟悉,就是不知道肯不肯与我合作了?”

 

金太相心想:我和他并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有赚钱的事情为什么要挑我去做,既然如此,这件事未必是稳妥的。但是又想到自己并无其他营生,也就姑且继续问下去。

 

金赫奎却说:“这事说来话长,这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我现在要去田野那里,今天晚上我请你,我们细细再说吧。”

 

金太相知道金赫奎将田野看得比一切都重,若是跟田野有关的事,定然不允许被打扰。何况也觉得此时不急,于是两个人商议了时间地点,便分头走了。

 

下午这个点,不过不开演不登台,通常是留在院子里练唱的。金赫奎是算着田野不登台的日子来的。

 

到了田野那里,却不闻平日丝竹之声。

 

做杂事的老妪领金赫奎找到田野,金赫奎笑着问:“今天又偷懒不练吗?”

 

“偷懒什么?这里的人个个比我有空,如今连童扬都跟着学坏了。”说着对着隔壁房间一努嘴。

 

偏巧童扬听见了,问了句:“你说谁呢?”说着便从隔壁走了过来。

 

金赫奎对童扬点了点头,看见童扬身后的人是明凯,笑着打了个招呼。

 

童扬只问田野:“我和你能比吗?也是今天姬星不在,他又偏巧过来了,难道我能把人赶出去?你不说帮我招待客人吧,你还要在背后嚼舌根,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明凯借此笑着说:“也打扰了这么多时候了,我该走了。”

 

童扬也不留,送明凯出了门。

 

明凯看了眼停在路上的车,才想起那天到这里来见到了一辆很眼熟的车,偏想不起是谁的,其实就是金赫奎来找田野时坐的,看来他们相熟已久。

 

再想起自己要找个借口认识童扬,还得跟姬星再三保证不会把他的人带进乱局的浑水里,然后才能让姬星帮着和童扬说上几句话。

 

人和人这样一比,未免太不公平了。

 

田野看着童扬他们走出去,收了笑容问金赫奎:“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桑之未落-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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