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的吴国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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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觉和补眠(Raro)

三禁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真的不如不写。

这是一个缺乏睡眠精神恍惚的故事。事实证明缺乏睡眠精神恍惚的时候最好不要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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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志愿是被陈文林翻身的声音吵醒的。

 

他想装作不知道,但最后还是轻轻问了一声:“Haro?”

 

陈文林那边立刻没了动静。

 

明知陈文林在装睡,全志愿却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在面对RW的前夜,队伍里的首发打野在失眠,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打RW的时候自己要上,这件事陈文林很早就知道。教练组如此安排有什么用意再显然不过。这不仅仅是一场对外的比赛,也不仅仅是西部头名之争,而是EDG给陈文林的,与他自己心魔的对抗。

 

如果这关过了,那还有机会。如果这关过不去,那以后就难了——这话教练组没有明说,但谁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懂。

 

姬星找陈文林谈过话,没有给太多压力,只说在此之前的比赛,差不多都是明凯去打,让陈文林不用想别的,自己沉下心去练就好,去练版本强势的英雄,去练自己熟练的英雄,就为那一场,就准备那一场,但是一定,要在那一场里打出最好的。

 

陈文林也就真的老老实实在那几周里收了心拼了命地去练英雄。心无旁骛到甚至顾不上全志愿是不是在连跪需不需要捞一把这种事。

 

 

俱乐部的安排全志愿也有听说,但是终究语言不通,听得不太真切。陈文林不说,他也不能追着问,别的人对这些都不清楚,所以全志愿心里不安宁却又问不得说不得。但是看陈文林暗中拼命的样子,也猜了个七八分。

 

陈文林憋着一口气玩自己的,所有别人都只当做没看到,不闻不问,倒不是他们绝情,只是一旦有了安慰,就会不畏惧展示软弱,然后贪图这种温柔,往后便容易陷进虚假的温柔沼泽,最后也不过是温柔地被毁灭而已。

 

最无奈莫过于,眼前的人站在错一步就万劫不复的位置上,自己却没法伸手拉他一把,只能站在一边看他挣扎。比心疼更绝望的是无能为力。

 

 

第二天陈文林起得比全志愿还早。全志愿走进训练室的时候,陈文林正在游戏中。全志愿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但是陈文林眼睛下面挂着的醒目的黑眼圈明明白白地透露了真相。

 

比对手更可怕的是心魔。全志愿不知道队伍里别人能不能体会这种感受,但是他能

 

那来自于他当年最黑暗最绝望的日子。被抑郁缠绕着的每天都有无数可怕糟糕的念头,想放弃比赛,甚至放弃自己。幸好他最后走出来了,但那也成了他最不想回想起的感觉。直到他看到如今的陈文林,那种难过的感觉卷土重来,几乎要将他重新吞噬。他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无助的病人。

 

全志愿看着坐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独自打游戏的陈文林,强迫症般机械的行为让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全志愿想抱抱陈文林,因为当年的他最绝望的时候很希望有人来抱抱他。但最后全志愿也只是走到他背后,手按在他肩上看他打游戏。

 

 

陈文林发现背后有人的时候全身瑟缩了一下,仿佛是本能的防御。但是全志愿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夏季赛队服传递到皮肤上,让陈文林逐渐感觉到安稳和宁定。

 

在赢下一局之后,陈文林按住全志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扭了扭发酸的脖子说:“谢谢。”全志愿有些困惑,但是在他开口之前,训练室的门被推开了。

 

全志愿和陈文林像是触电一般同时收回手。迅速分开仿佛是做什么苟且之事被抓。全志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开电脑,却听见田野对陈文林说:“阿布找你。”

 

 

去正大广场的车上,陈文林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神色有些恍惚。全志愿想着陈文林大概一个晚上没睡好,想问他要不要睡,但是看陈文林这个样子是睡不着的,话到嘴边收了回去,变成了:“咖啡?”

 

下车之后陈文林和全志愿去了星巴克。陈文林觉得有些困,失眠的坏处开始展现。他确实需要找点东西来提神。冰美式,几乎是当药那样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怕太凉刺激肠胃,怕喝太多水,怕紧张想吐的时候真的能吐出东西。

 

也不知道半杯够不够提神,陈文林坐在台上的时候想。他觉得大概不够,因为他还是有点困。台下又很多观众,举着很多的应援,但是他看不清也听不清,仿佛隔着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比赛的紧张感比咖啡更提神,进入比赛的陈文林很快进入到了之前独自练英雄时候那种入定的状态,倒是心无旁骛。

 

赢下两局比赛之后,全志愿拍了拍他的胳膊,伸出一只拳头等着和他一起庆祝这次胜利。全志愿的手心还是如那天训练室里一样暖,在空调过冷的场馆里带给皮肤一种带着麻醉效果的依赖感,让人贪图有多一刻的温暖,然后在这份温柔里多往下陷一分。

 

 

回基地的车上,全志愿终于对着陈文林问出了之前的困惑:“昨天,没睡?”

 

陈文林没有否认,全志愿又问:“睡?”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揽过陈文林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陈文林没有反抗,干脆就闭了眼睛靠在全志愿肩上打盹。

 

全志愿担心陈文林拒绝的紧张感终于散开,右手轻轻按着陈文林自然垂在座位上的手,陈文林翻转手掌和他十指相扣。手心的温度融化掉无助的焦虑,几乎带来精神依赖。

 

 

到了基地之后,陈文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拾着自己飞去大连要带的东西。

 

半夜,全志愿是被陈文林翻身的声音吵醒的。在赶飞机去大连的前夜,队伍里的打野选手失眠,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从基地去机场的车上,陈文林一直靠在椅子上打盹。到了机场依然迷迷瞪瞪的,跟着大部队一起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室之后,陈文林看着显然不适合躺倒的座椅,神色恍惚。全志愿坐到陈文林身边,轻车熟路地揽过陈文林的肩问:“睡?”

 

回答他的是靠在他肩上的脑袋,以及陈文林嘴角悄然浮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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