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
小段子，战争AU，CP大概是波兰组，阿秃和Vander算不算CP我自己也不确定。加入了Edward，不过我写Edward已经死了，这真是对不起他。
之前随便写的小段子今天心血来潮加了开头结尾。
说是战争AU，其实就是个转会期小故事嘛，看得太出戏请不要找我麻烦，我也觉得挺出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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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药和爆炸席卷而过，空气里都是硫和血液的味道——也可以简单地称之为，死亡的味道。
“你们还好吗？”
Vander觉得Odoamne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他听到陆续有人回应，包括他所认识的Ryu。Vander清醒了一点，还没开口，就听到有人说：“我和Vander都没事。”Vander很熟悉，那是Jankos的声音，他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对方给了他一个笑容。
越来越多的人应答了，但是声音的数量最终停留在15这个数字上。
这一次有三个小队参加了战斗，死战之后每队都恰好活下来五个人。
真公平，Vander想。
这一次的战争不能算是失败，也不能算是胜利，反正各方都损失惨重，不过相比两年前那一次，对他们这个地区而言，这次的情况还是要好得多。
俩年前那场战争堪称惨烈，他们这一地区几乎被全歼，殊死抗争后也只有极小部分活了下来。即使是死去的人，参加了那次战役的也都成了历史中耀眼的传说，而活下来的则更是堪称传奇了。他们中不少已经不亲自上战场了，而是开始组建自己的雇佣兵小队。
比如G2就是那次战役幸存者组建起来的。他们的老板对这几个核心成员尤其爱护，像紧张自己的命根子一样紧张他们。所以虽然这次损失惨重，但是他们几个人到都活了下来。
原本剑拔弩张的三队人，在这个时候终于不得不靠在一起，共同撤退。
上帝保佑这一次的战争已经到了尽头，他们撤退途中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总算是平安退到了后方。
彼此告别后，各怀心事的雇佣兵们回到了自己的基地。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像这样大大小小的战争永远不会停止，所以趁着有喘息的机会调整自己甚至重新组队都是极其重要的。
“操他妈的，老子不干了。”FORG1VEN摔门而出。
这是Ryu和Freeze走后第三个决定离开H2K的人。Vander看着暴躁离开的前搭档，然后回过头与Jankos对视一眼。
他们团队的负责人看起来有些窘迫，虽然Vander并没有在意，但负责人还是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一下注意力：“Jankos还有特殊任务要完成，过几天就出发，这几天里我们会先协助他做任务前的准备，然后我们会和你谈详细的去留问题。”
Vander和Jankos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真的要走？”这是Jankos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Vander手里还提着行李，沉默地点了点头，H2K最终不希望他留下，他们核心成员名额有限，在有其他人选的情况下，并不想多样一个。
Vander本来准备在Jankos回来之前离开，没想带Jankos回来的早了些，他们最终还是碰上了。
“那……你去哪儿？”
“还不知道，但是总有队伍会要我的吧？”
“那……”Jankos再次语塞，终于在停顿了很久之后，掏出了一把格斗刀，“把这个带上，还有，记得保护你自己。有机会回来的话，一定要回来。”事情已经不可挽回，Jankos没有做更多无意义的挣扎。
“好。”Vander答应着，感觉自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两个人沉默地重重拥抱了一下之后，Vander挣脱出来，说：“我得走了。”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与Jankos分开。之前三年他们始终一起战斗，即使换地方也都是一起走，可以说是彼此配合作默契，也是时间最长的搭档。
但是这一次H2K却并不考虑他们之间的搭档关系，他们有自己的打算。
他的运气并不好，不知道该去那里，有没有明显的势力归属，相当于对于任何人而言，他都是敌人。在这种遭遇战频发的地方，他好几次其他不知名的小股雇佣兵顶上。好在他运气不错，基本都逃脱了。
除了这一次。
他打空了子弹，杀了对面几个人，但是自己也被逼近了一条死路。对方还有一个人，已经追了进来。这个小队的实力很弱，人也不多，Vander几乎单人歼灭了他们全部，Vander猜如果是之前H2K中的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应该都毫无疑问能够全歼这些菜鸟，一个不留。但他不行，这就是医疗兵的弱点，在其他地方的技术牺牲了他们格斗上的能力。
而且现在，他没有哪怕更多一发子弹了。
Vander掩耳盗铃地蜷缩在思路尽头的杂物堆里。该死的。他在内心咒骂着，努力往角落里躲，希望对方不要发现他，或者大脑突然出现问题于是决定放过他。但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没有人敢在敌人没有清理完之前就离开，不然背后的补枪会直接改写战局和生死，性命攸关，没有人敢大意——毕竟对方不知道Vander已经没有子弹了，就算知道，也必然不会放过他。
透过木板间的空隙，Vander看到那个人一步三停，警惕地走了过来。他身上已经没有弹药了，手下意识地用力，握住的是一把匕首——Jankos留给他的那把，这就是他现在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了。Vander在近战方面也并没有什么天赋，在对方有枪的情况下，他对于反击并没有多少信心。
Vander竭力屏住呼吸，但是这里空间不大，可能的藏身之处并不多，很快对方就将视线投向了这堆可疑的杂物。
“如果我是他，管他有人没人，先开上两枪再说。”Vander在心里默默地评估着局势和对方可能会有的举动。
他没有猜错，警惕的对手对着最可能藏着人的位置开了几枪。Vander确实猜中了对方的想法，但是却对于必然会有的遭遇无能为力。这里空间不大，幸运的是好几枪都贴着他的身体擦了过去，但是运气不可能永远都在，而有一枪靠的太近，擦着他的皮肤划过，在他的侧腰带出一条既深又长的口子。
子弹飞行的速度太快，灼热的感觉瞬间爆发甚至压抑住了感官的疼痛。在子弹钉进他靠着的墙壁之后，Vander才感觉到尖锐的疼痛。他试图忍住，他的大脑告诉他必须忍住，但是他还是从喉咙里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痛哼。
对方立刻听到了，枪口转了过来。而他没有退路。结局是显而易见的。Vander甚至没有时间去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在最终时刻来临前的瞬间，Vander下意识地死死握住了那把匕首，他想到的是Jankos与他分别时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甚至没有留下承诺，但是他们之间毫无疑问有那样的承诺——虽然这些都从未被说出口。他不知道Jankos现在情况如何，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更不知道Jankos会不会知道今天的事，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样，他永远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不过他没时间想太多。
枪声响了。
Vander看着拿枪指着他的人他的脑袋上喷射而出的浓稠血液。那把枪明明已经对准了他，然而却没有来得及按下扳机。那个人倒了下去。Vander一时不知所措。
脚步声靠近了，然后在一个安全距离之外停了下来。安全距离是指，Vander无法使用匕首进行攻击的距离。
对方在他的视线死角，攻击范围之外，仿佛算了解他的一切特质，算准了他各种反击的且可能性。而且显而易见，对方有枪。可怕的敌人。
然后他听见对方喊了他的名字：“Vander，你还好吗？”
那人有着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Kostas？”Vander没有掩饰声音里的惊喜。
“你还好吗？”FORG1VEN又问了一遍问，“收起你的匕首，别拿它攻击我。”一边说着，FORG1VEN一边挪开了部分木板。他们终于看见了彼此。
FORG1VEN的眼神立刻落在了Vander腰上的伤口处：“怎么回事？你还能动吗？你能弄得好这个吗？”
“弄得好，但是短时间内动不了。”
FORG1VEN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那就快点把这个收拾好，这里不安全，不能留太久。该死的，怎么会变成这种鬼样子。”他的语气还是一贯地不耐烦，但是他并没有起身离开或者怎么样，而是坐在了Vander身边，低头擦着枪。
对射手来说，枪永远是最重要的。Vander想起FORG1VEN以前说过的话，那个时候他在内心笑他是个偏执狂。但是现在Vander感激那把枪带走了FORG1VEN全部的注意力，让这个多话的人无暇来问他一些Jankos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会被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尴尬问题。
处理完伤口之后，Vander暂时还不方便移动，他们在不远处找了个合适的临时落脚点，安顿好之后，他们有了大量无所事事的空余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两个人最终还是找机会交流了各自的处境，FORG1VEN也了解了Vander的情况。
“听我说，我知道离核心战场比较远的地方有一支雇佣兵小队需要人手，你可以去试试看，他们需要医疗兵。他们在外围战场有一定实力，也有野心，准备打进去。我可以送你过去。”这是FORG1VEN的建议。
那是一支叫S04的队伍，Vander听说过，据传他们已经找到了几个人，根据FORG1VEN和Vander的评估，那些人实力都不错，何况他们活动的区域并非核心战区，虽然薪水比起那些顶尖的雇佣兵要少不少，但也相对安全。不过他们这一路过去还是要横穿小半个核心战区，对于打空了子弹还受了伤的Vander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也是FORG1VEN提出送他去的原因。
“那你呢？”Vander忍不住问。
“在那之后我自己一个人行动就好。”
“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他们有一个狙击手了，那个狙击手来之不易，他们不会换人了。”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一支别的队伍呢？只要你愿意，总是有人要你的吧？”
“因为他们都不是你，Vander，因为他们都不是你。”FROG1VEN说话的时候停下了手里把玩枪支的下意识动作。
“我可以和你两个人组一个队……”“而且也不是Edward。” 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
“抱歉。”Vander讪讪地低下头，他知道Edward是谁，那是FORG1VEN的以前的搭档，后来出了点意外死了——死于爆炸，所以连安然入土的机会都没有——FORG1VEN总觉得那是自己的错，所以经常说起这个人。
FORG1VEN跟Vander说过他和Edward最后一次一起出任务的情景，也就是Edward死的那一次。
那个时候他们刚刚执行玩一个两人任务，正是等待接应的无聊时间，任务后的疲惫让他们更感性，也更愿意交流一些平时不愿意交流的东西
“你知道，爆炸，当时情况非常惨，整个小分队里只有我活了下来。对方大概以为炸药足够，没有仔细检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满地都是……残肢，内脏，血。我努力尝试辨别出那些肢体各自属于我的哪个队友，但我失败了。我想找到，我一直在祈祷他不会死，但是我也失败了。他的位置是爆炸中心……他为了保护团队。其实最后我也没找到他，因为爆炸中心实在是……我根本分不清那里谁是谁，最后我也没能让他入土安息。我只找到了他的刀，然后我就把它带走了，带在身边，一直都是，至今也是。”
说完FORG1VEN还拿出那把刀给Vander看。Vander小心翼翼把玩着那把格斗刀的时候，FORG1VEN继续说着：“说来讽刺，其实这把刀是我给他的，没想到最后倒成了他留给我最后的遗物了。”
“Edward教会了我很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课就是，未来的一切都不可预知，唯一能确定的是：世间一切，皆不长久。”
“我之前执行任务差点打死你们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和你们组队。”
Vander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回忆起这些，可能是因为FORG1VEN对那把格斗刀的执念太深，而他现在身上正好也有一把，同样来自他的老队友。
世间一切，皆不长久。
Vander把这句话又默念了一边，想到也许有那么一天，Jankos会捡起这把刀，就像FORG1VEN捡起Edward那把一样。
FORG1VEN仿佛没有注意到Vander在想什么，他只是回答了Vander刚才的话：“你不能和我两个人组一个队，这对你来说不好，你有能力为一个五人小队服务，而且我不可能保护你的安全……事实上我谁都保护不了。”FORG1VEN说着皱起眉，按照Vander对他的了解，他猜FORG1VEN又在想Edward，但最终，FORG1VEN还是问：“你的手在抖，你还握着那玩意，这么用力，你在想Jankos？”
“可是我才是应该保护你的人不是吗？”Vander错开了话题。
“保护是相互的，你的队友有义务保护你，而不是你单方面地保护别人。听我说，S04那边很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而且Selfie在那里，你知道他，他人不错，技术也不错，而且Veteran也在，都是老搭档了，你过去会很容易融入的。”
这一路上不算难走，他们之前一起合作许久，无论是小规模的火力网，还是夜间无处落脚时的背靠背休息，再或者是条件有限时挤在同一张床或者沙发上睡觉，对他们而言都是早就习以为常的。
这天他们运气不错，竟然在某个旅馆租到了一个床位。这种战争区，还能有旅馆屹立不倒，老板必然不是普通人，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里会进行一些黑吃黑的肮脏交易，或者对犯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这搞不好才是老板真正的生财之道。
不过他两个都不惧怕这些小打小闹。
这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没有第二张床。地板太过冰冷，所以他们没得选，只能挤在一张床上。
FORG1VEN睡相看起来还好，在床的边缘躺直了就不动了。军旅生涯的标准睡姿。这倒是给了Vander相对充足的空间。还没彻底好的伤口加上白天战斗和赶路的疲惫让Vander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是深夜什么时候，Vander被轻轻推醒了过来。他刚想开口询问，便感觉到嘴巴被FORG1VEN的手捂住了。Vander迷惑地看向FORG1VEN，对方另一只手指着门外。很轻的脚步声，但还是被捕捉到了，Vander这才清醒过来。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FORG1VEN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从身上摸出了一把枪，拉开了保险栓。
“你带着枪睡觉？”Vander带着惊讶低声问道。昏暗的光线里他看到FORG1VEN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是一个轻笑，但是他却没有等到应该有的低沉短促的笑声。
FORG1VEN缓缓抬手放到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在一片寂静中仔细辨认那极其克制的脚步声。
在对方对开门的瞬间，两声枪响让一切静止了。世界重新恢复平静，除了他们的门口多了两具冒血的尸体。
“好了，危机解除。”FORG1VEN语气放松，“想必不会有不开眼的人再来打扰我们了。好好休息，不然明天精神集中不了，很可能就是死。”他说完就好像是真的很困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像是睡着了。
如果不是见识到了刚才在自己醒来之前FORG1VEN就已经被那微不可为的脚步声惊醒， Vander一定会被他那种毫无警惕心的外表骗过去的。
“你就这么睡了吗？”Vander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死人还在门口呢。”
“难道你还想埋葬他们再搞个葬礼吗？别傻了，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你管不过来的。收起你的善心吧。何况这是他们自找的。”FORG1VEN因为睡眠被打扰而不满地嘟囔着，“难道你要我在这个时候还得把你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再讨论个什么人道主义精神？抱歉，可那是Jankos才会做的事情。”
“你带着枪睡觉？”Vander又问了一遍，虽然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果然，FORG1VEN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耐烦地反问：“是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怎么了？”
“狙击手的习惯？”
“对，不过是Edward教的。”
“所以你一直试图把我训练成他？”
“没有。”FORG1VEN听起来有那么些不悦，他不高兴的时候会开始长篇大论，“我没有把你训练成另一个人，我只是发掘你的优点。一定要说的话，Edward的风格确实是比较适合我的，也许我有对你进行这样的引导。但是，事实上我也是他训练出来的，换言之，不是我训练你，也许是他在训练你，但无论你接受了那种训练，你都只是你自己。而且现在的你，配得上任何一个优秀的狙击手。”
FORG1VEN说完不再做声，Vander也识趣地闭了嘴。
之后的行程都远离核心战区，他们很轻松就能通行。FORG1VEN把他送到S04之后，和Veteran说了几句话，转身拍拍Vander的肩，没多留一个字就走了。
Vander还在盯着FORG1VEN的背影考虑如何道别的时候，与他早就认识的，同样来自H2K的Veteran揽住了他的肩：“欢迎加入S04，Vander。”
然后队伍中的其他人逐一过来给他拥抱，他就算是加入了
如FORG1VEN预计的，Vander在这里融入得不错，S04也逐渐从战区边缘打入核心地区，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雇佣他们，他们也在核心地区站稳了脚步。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雇佣兵团队，看起来有纪律，训练有素，和临时组合成的队伍截然不同。蓝色的队服非常显眼，Vander其实不用望远镜都知道来的是谁，但是他还是讲望远镜举到眼前，并且透过略微有些变形的视野看到Jankos正用望远镜看着他。
“是H2K。”放下望远镜，Vander平静地说。
他的队友们——包括他新的狙击手搭档Upset都看向他，然后Upset对他用力点了点头。
Vander想起来FORG1VEN第一次与他聊起S04那天，在看到他下意识握住匕首之后说的话：“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刀尖对刀尖，枪口对枪口地相见的，迟早有一天……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的话……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反正到时候，你自然会做出选择。”
“找个掩体准备好接这一仗吧。”Vander说着用力握了握拳，手心里，是Jankos留给他的那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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