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的吴国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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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冷夜)

各种禁


今天刷TAG看到有人写冷夜,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就试了一下。

伪现实,当然和Mystic的微博有关。

写于一个台风夜,然而我并不在深圳或者成都。

没有车,有非常不车的擦边球(一点边都没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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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

 

苏汉伟在街上走了一个小时,热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这个时候他才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清醒过来了。然后他打算拦个出租车回去,这个时候之前一直只是起风的闷热天地终于被一道惊雷打破,雨忽然就落了下来。

 

夏天的雨总是来势汹汹,劈头盖脸砸下来,竟然还有些疼。街上的人纷纷打起伞,或者迅速躲入附近的建筑。苏汉伟觉得自己站在人行道边拦着车,显得特别突兀。

 

偏偏下雨天车难拦,苏汉伟在雨里等了不短的时间,整个人真的变成从水里捞出来那样,这个时候才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去哪里?”司机公事公办地问,职业素养让他的皱眉不那么明显,其实他的心里正在评估座椅会被弄湿到什么程度。

 

苏汉伟沉默了一会,回答:“……去机场。”

 

司机开始打表,流畅地驶入一片车流中,他随意闲聊起来:“去接人吧?这么大雨,飞机可能晚点哦。”

 

苏汉伟没有回答,司机也就不再多言。

 

看着手机上刚刚弹出的订票成功短信,苏汉伟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登机之前,苏汉伟犹豫着,最后在心里自嘲都要起飞了竟然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还是给谢天宇发了条微信:“我11:20的飞机到。”

 

谢天宇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他试着回复去问问苏汉伟怎么了:“你什么意思?台风啊。你不是要飞过来吧?”没有回答。打电话,关机。谢天宇愣了,难道苏汉伟还真坐飞机来成都了?

 

但是这个时候不由得他不信,看了看窗外逐渐阴下来的天,谢天宇出门之前拿了一把伞。

 

掐着点到的机场,还没等一会,谢天宇就看见机场大大的落地窗白光一闪,几秒钟后雷声轰然,雨声就跟着雷声一起落下来,暴雨滂沱。

 

电子屏上的航班信息显示深圳来的飞机晚点降落,从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到四十分钟。最后苏汉伟出现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谢天宇看到苏汉伟的时候吃了一惊,他知道苏汉伟来的仓促,不知道苏汉伟来得这么仓促,连个包都没带,更别说换洗衣物了,大概全身上下就带了一个手机一张身份证而已。

 

苏汉伟神情恍惚地很,漫无目的地一路往外走,根本没看来接机的人,还是谢天宇三步并两步追上去拉住了他。谢天宇拖着苏汉伟去坐出租车,把苏汉伟塞进后排,在坐到前排避嫌和坐在后排照顾这个一看就不正常的人之间犹豫了两秒钟,选择坐到苏汉伟身边。估摸着这样的人没法带回基地,就随口报了一家市中心的酒店为目的地,同时用手机开始查找房间。

 

他们运气还挺好,酒店还有空房。谢天宇定完房间之后才觉得苏汉伟的脑袋已经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了。出租车上的空间就这么大,他们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谢天宇终于找到了苏汉伟精神恍惚的更直接原因:“你喝酒了?”

 

“我的飞机起飞的时候也晚点了。”苏汉伟答非所问,酒精的味道随着他的话从他嘴里蔓延出来。

 

“你飞机晚点和你喝酒有什么关系?”

 

“我在机场等着起飞,口渴了去找东西喝。”说完苏汉伟打了个喷嚏。

 

谢天宇把手伸到苏汉伟脑袋上摸了一下,觉得有点烫:“你发烧了?”他脑子里闪过之前查到的深圳天气预报,接着问:“你淋雨了。”

 

几个小时的飞行中衣服和头发都阴干了,苏汉伟身上看不出淋过雨的痕迹,但他点了点头。

 

谢天宇不再问了。

 

办了入住刷开房门,谢天宇几乎是把一直靠在他身上的苏汉伟扔到床上的。这时他才得以喘一口气:“不然你先去洗个澡?”

 

“嗯。”苏汉伟像个机器人一样听话,应了一声之后就从床上爬起来。

 

“你这样……你连件替换衣服都没有。不然你先洗着?我去……”谢天宇说到一半停住了,想了想说:“你先洗完吧。”

 

“你本来打算干嘛?”

 

“我本来打算回基地帮你找件衣服。”谢天宇没好气地说。

 

“那干嘛不去?”

 

“我怕你这个样子洗到一半晕过去。”

 

苏汉伟没有晕过去。洗完澡就直接倒进床里睡觉,看起来好像他在台风天淋了雨打了车订了机票飞了成都就为了来酒店里睡一晚上而已。

 

谢天宇看他直接睡觉也觉得省事,拿了张门卡出酒店打车回基地去了。

 

OMG的其他人倒没有追究谢天宇在干什么,谢天宇从自己的衣裤里随便帮苏汉伟找了身能穿的,去便利店买了内裤,又去药店买了感冒药,这才返回酒店。开了门看到苏汉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打开了所有的灯靠坐在床头玩手机。

 

“没睡正好,我给你带了药。”谢天宇一边说一边去找水,“吃完药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

 

“什么这个时候?”

 

“……”谢天宇有点接不上话,想了想才说,“训练的时候,你不训练从深圳跑过来干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某个名字。

 

“今天的训练完了,明天上午没事。”

 

“没事?你淋感冒了叫没事?”

 

苏汉伟不做声了。

 

谢天宇当然知道苏汉伟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劝解。他自己和陈圣俊的关系没有别人想得那么亲密,刷到陈圣俊微博的时候也有心情开玩笑。陈圣俊带给他的困扰甚至还不如他前女友来的大。

 

但是对苏汉伟来说显然是另一种情形。

 

看着眼前往死里折腾的人,谢天宇其实没有多少同理心,只是为他感到惋惜。

 

看着苏汉伟吃完药重新睡下去,谢天宇才有时间匆匆洗个澡。

 

“我冷。”

 

谢天宇从浴室出来就听到苏汉伟的抱怨。

 

“现在知道冷了?”谢天宇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去关了空调,没一会自己热得不行。

 

可苏汉伟不依不饶:“我还是冷。” 

 

“不然你要怎么样?我抱着你睡好不好?”谢天宇半开玩笑地问。

 

苏汉伟过了一会才回答了一个嗯。

 

谢天宇发出一声闷笑,真的就躺到了苏汉伟身边。

 

苏汉伟先是往谢天宇身上靠,然后像搂着一个抱枕似地手脚并用缠住谢天宇,像是溺水的人试图去抱紧一根浮木。他问:“你不难受吗?”

 

“难受,我热。”谢天宇回避了真正的问题。

 

“我不是问你这个。”苏汉伟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最终还是绕不开这个话题,谢天宇想。他当然知道苏汉伟在说什么。

 

谢天宇自己并不难受,但他知道苏汉伟不想听这个回答,而且这样太过无情,所以只能含混不清地说:“难过没有用,有很多事情比这更重要。”

 

“可我还是不开心。”苏汉伟说。

 

“睡一觉就好了。”谢天宇说。

 

苏汉伟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成正人君子了?”

 

“我一直都是。”

 

“和陈圣俊在一起的时候也是?”

 

这个问题太过纠缠不清,谢天宇不想回答。苏汉伟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又重复了一遍:“可我还是不开心,你懂吗?”

 

你懂吗?这可真是个麻烦的问题。谢天宇想。显然苏汉伟觉得他应该懂,谢天宇觉得自己不能说懂,也不能说完全不懂。于是他反问:“懂又怎么样?不懂又怎么样?”

 

“懂的话,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苏汉伟显然意有所指,他的动作比他的话语更直接。

 

“我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汉伟沉默了一会才说:“……不知道。”因为感冒的关系,他的鼻音太严重,听起来有点稚嫩。

 

“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只想要上床,我可以给你。但是你真正想要的,他给不了,我也给不了,只有你自己能给。你懂吗?”

 

“我不懂。”苏汉伟说。

 

“你会懂的。”谢天宇翻身把苏汉伟按在身下,“但是这一次,既然是你想要,那就不要后悔。”

 

苏汉伟迷迷糊糊地想,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他觉得自己想得很清楚,报复也好,发泄也好,相互安慰也好,成功或者不成功,都被轮不到后悔的。

 

酒醉多少麻痹了身体,他不觉得疼,也不觉得舒服,而是迷迷糊糊如同在云端,或者像是浸在一池热水里,热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他也不想动,就任谢天宇摆布。

 

是真的发烧了,苏汉伟不清不楚地想。

 

因为发烧而感觉迟缓的身体并不容易兴奋起来,苏汉伟几乎是半睡半醒间度过了大部分的时间。

 

他所记得的只是温度,他觉得很热,热到出了一身的汗,但他还是觉得很冷,无论是抱住对方,还是被对方抱住,无论他如何用力拉紧被子裹住自己,还是抑制不住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寒冷,冷得他一直在发抖。

 

谢天宇一直很沉默,这种沉默让他带着一种绝情的态度,但他的动作尚可以说是温柔的。

 

这种态度,就和那个人一模一样。苏汉伟在心里嘲讽地笑起来,也难怪他们会有那样的默契,自己还真是来对了。

 

这件事是怎么结束的,他也不记得了。

 

他只是觉得最后终于释放了的一瞬间,特别特别累。

 

然后他躺在床上开始平复自己的呼吸,才开始懂得谢天宇说的那句,他给不了,我给不了,只有你自己能给。

 

他以为他多少能获得一点慰藉或者满足的,那在过程中,他也多少获得了一点,但是一切结束的时候,剩下的只是空虚。

 

他曾经以为把空虚封存在某个角落里,他们就会消失;然后他发现,这些东西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独自发酵,如同酒一样,变得更浓更苦更酸。当他好奇地去看它们是不是已经消失的时候,它们也就趁机从封存的角落里四散溢出,他一回头,发现此刻天地之间,只剩无尽的空虚。

 

而这一切,是他自己酿的。

 

 “困了吗?”谢天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对不起,”苏汉伟说,“但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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