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12
没有谈恋爱只有无聊情节的一章。
满足我自己写打架的恶趣味。耍个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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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的时候，一个月的工作接近尾声，总有人喜欢在月底巧立名目举行舞会。
马斯南路上延绵不断的法国梧桐掩映着成片的花园洋房，这一区域当年只被允许建造西式房屋，必须有卫生和暖气等设备，因而能够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真正的上等人了。
这里附近没有商店，因而显得非常幽静。何况住在这里的人，吃穿用度自有下人去采办，家里东西都是齐备的，附近没有商店对于他们的生活而言是没有影响的。他们也不希望和讨价还价的商贾混在一起，低了自己的身份与生活格调。
这些洋房里时不时会传出西式音乐的声音，或者是三五好友下午茶聚会时贵妇一展才情助兴，或者便是专业的乐队为着主人的舞会而演奏。
白色的洋房被花园围绕，底楼大厅里尽是起舞的人，绅士淑媛身着华服，穿行其间，或者相约起舞，或者优雅的拿着酒杯彼此叙话。
这种场合里明凯十有八九是在场的。被熟人拖着闲聊的明凯装作无意地瞥了眼立在墙角的挂钟，找了个理由结束谈话后假装要用洗手间。走近洗手间之后，见左右无人，转而走向通往花园的后门，撬开后门之后，明凯毫无风度地躲在花园的角落里。
此刻醉心聚会的绅士淑女都在大厅之中，另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则在房子的二楼。楼底的舞会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热闹，目的是掩盖二楼的秘密会议与情报传递。不过楼里的每个人都专心于自己的眼前之事，一时不会有人来到花园里。
花园不大，明凯一眼能看见后门处站着的两个守卫。这也是花园里仅有的两个守卫。
花园的后门是镂空花纹的，行人匆匆路过时可以向里一窥，然后揣摩着上等人的生活做上几天梦。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男人拿着皮包迟疑地靠近铁门，说道：“劳驾，问个路。”
这里附近没有商店，行人也少，问路确实不易。而往来此处的大部分都有一点社会地位，因此卫兵也不敢太过怠慢，向来是能答就答——何况他们一直站着也极无趣。
就在他们看着问路人掏出的纸条时，两个卫兵突然听到“嘎哒”一声轻响——装了消音器的枪械发出的声音。其中一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死了，另一人正欲拔枪，突然背后剧痛，随即也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他的身后，明凯刚刚收起枪。
开锁对两个人来说都不算难。鲍波从后门进入后，和明凯一起扶着两个卫兵的尸体让他们靠立在墙上，房里的远远一瞥不至于马上看出破绽。
这种顶层的聚会，鲍波和柯昌宇不是每次都能参与的。如果只是普通酒会，明凯带个把朋友进入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种注定要出事的酒会，在出事之后难免会盘查有哪些生面孔混了进来，因此进门这事就靠不上明凯了，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明凯刚刚撬过的后门依然开着，两个人从门里进去之后，并不往前面的大厅去。转而沿着过道走向去二楼的楼梯。楼梯口站着一个守卫，鲍波装作迷路的宾客从容地走过去。
卫兵下意识地挡住鲍波的去路，鲍波也没有硬闯，而是问他洗手间的位置和一些其他的事。由于这个卫兵所处的位置确实靠近舞会，因此前来问路的人向来是有一些的——回答这些问题也是他责任的一部分，故而他并没有不耐烦。然而他还没有听完鲍波的问题，就被躲在暗处的明凯射杀。
故作华丽的楼梯转折颇多，往上半层就已经转了几个弯，第二个卫兵还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见到鲍波倒也没多少戒备——通常被第一个卫兵放行的人便是真正有背景的人，无需严格盘查，因此只是客气地进行例行询问。
鲍波的口令对得分毫不差，在被放行之后反手干脆利落地将他杀了。
房子东西都有楼梯，每一边配有两个卫兵，符合中国人一向成双成对的习惯。书房兼工作室在二楼正中间，这里门口就站着两个卫兵，从楼梯上去，卫兵必然会看到来人。
只有鲍波一个人沿着楼梯往上走，并自称是临时被委派代替代替柴田和宏前来参与秘密会议，随后掏出了证件供检查——这份证件足以以假乱真。在卫兵检查证件时，明凯则无声地打开二楼房间的房门，从里面出枪杀人。
在射杀第一个卫兵后，明凯便从一楼爬窗进了二楼的空房间。因此鲍波在正面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时候，他可以从后面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
门口的守卫死后，明凯和鲍波将他们的尸体移动到不被室内看到的地方，然后开门入内。
依旧是自称代替两个已被暗杀的日本人前来参会的。房里日本军官的两位副官不动声色地看过他们的证件后，将证件交还于他们。然后他们被人扭住手，动弹不得——他们也不敢动，有人用枪抵着他们——是两个卫兵。
两个日本人，两个副官，和两个卫兵。人比他们预想得要多一点。
“我们虽然接到了相关的通知，但是非常不巧，我们发现那份通知是伪造的。所以我们等了了你们很久了。”其中一个日本人气定神闲地说道。
“说吧，你们是哪边的？军统，共党？看你们身手不错，我可以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
明凯和鲍波都知道，活下去的机会云云不过是虚无的诱惑，对方真正想知道的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毕竟他们可以伪造出日方通知，这是最令对方好奇又害怕的。在问出这一切之后，他们便失去了价值，只能任人宰割和背弃。
两个人都不说话。日本军官冷笑一声：“不开口吗？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我有的是办法从你们嘴里撬出东西来，把他们……”
那人话没说完，玻璃碎裂的巨响突如其来，然后是子弹入体的闷响。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他再也没有机会把话说完了。房里所有人都觉得明凯和鲍波两人就是全部的敌人，因此将他们制住之后便觉得高枕无忧，又怎么会想到对面房子里有一把狙击枪正对着这里。
舞会巨大的音乐声掩盖了楼上的枪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楼下醉生梦死的人浑然不觉距离他们如此近的地方正有人在生死相搏。
柯昌宇是这次行动的最后一道保险，原本不应该启用的，但是在明凯和鲍波被发现时，这一枪便不得不发。
变故突然，现场所有日本人都是一怔。
明凯和鲍波却在这一瞬间同时矮身，夺枪，锁喉，然后转了半圈将刚才站在自己身后的日本卫兵拉倒身前。两个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枪声齐响。
明凯和鲍波枪无虚发，瞬间射杀对方三人。对方枪法也不坏，可惜明凯和鲍波以为自己拉了两个挡箭牌在身前，因此对方精准的射击不过就是让自己人更早地被消灭而已。
在对方不甘的眼神里，鲍波拿起桌上的秘密文件前往花园准备离开——这才是他们本次行动的最重要目标，为了获得情报，必须在交接时将其截获，当然，将这些日本人击杀是他们的另一个目标。
明凯重新回到舞会中。鲍波估计着明凯已经混入人群，鲍波向着已经没了玻璃的窗口里扔了一枚手雷，然后从后门跑了出去。门口，柯昌宇已经开车等着他了。
这次机密会议因为早就被发现有问题，所以参会者私下多带了两个卫兵，但这在日方和汪伪政府里都是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手雷一炸，这一次的行动就被定义为单纯的潜入刺杀行动。根据死者的人数判断，暗杀者被判断为假扮成卫兵混入后，引爆炸弹与在场所有人同归于尽。因此也没有人想到真正的凶手在里面耽误了多久，和对方进行了什么样的交涉。
这么一来，这件事情自然和明凯划清了关系，明凯并不高明的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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