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13
假装有厂荡，算了吧，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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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波坐进车后，柯昌宇看了他一眼说：“后座狙击枪还没拆，你去把枪拆了装回盒子里。”
鲍波无奈地爬到后座去，一边拆解枪械一边说：“你不专业啊。”
“不是有你么？”柯昌宇带了一丝淡淡的嘲讽，“而且也不看看刚刚是谁救了你们的命。”
将枪支拆开并装回盒子里之后，鲍波趴在柯昌宇的座位靠背上问：“你说，他们真的会相信这些资料是在爆炸着火中被烧毁了么？”
柯昌宇冷静地回答：“如果我是他们，就算假定这件事情只是刺杀，对于重要资料的下落也要做另一手准备。”
“何况如果是刺杀完全可以找别的机会，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地进到这种宴会和秘密会议中，也就是说，其实他们应该能猜到我们的目的和这些东西的去向。”鲍波补充道。
“嗯。”柯昌宇肯定了他的说法。
鲍波又问：“那我们拿到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作战计划，他们完全可以重新更改。”
柯昌宇一边看着前路专心开车，一边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两个原因，一个是更改计划需要时间和缜密的思考，拿走一份他们的作战计划等于破了一次局，他们之后的调整未必会有第一次那么全备。其二就是，就算作战计划变了，一些已有的军事部署却可以通过手里的计划反推出来。而且就算他们要更改作战计划，也得考虑到当下的兵力部署和物资之类，提前知道这些，他们的新计划总是有迹可循。”
“再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们也不可能完全颠覆这份计划中的所有部分，因此看着这份东西总能推断出一些有用的，不过这就不是我们的工作了，给那些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人去用吧。”
汽车处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盯梢之后柯昌宇才开车回家。之后他们将所获的日军作战计划通过秘密的方式传给了他们的上线。这一次任务便算结束了。
而在爆炸前刚刚回到舞会上的明凯，在手雷炸开后与宾客一起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被引导着到了安全的地方。
确定安全之后，一众上流社会的人士聚在一起庆幸劫后余生，也批评时局混乱，社会动荡。正攀谈时，一位身着新政府军服的人忽而诡异一笑，问道：“明公子，刚才好像一直没有看到你。”
明凯正欲回答，却被人抢了先：“他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童扬的声音轻而温柔，说话间自然挽起明凯的胳膊。
对方盯着他们看了一阵，不再问下去。在这种场合见到童扬倒不令人意外，不过童扬的主动解围让明凯略觉困惑。
等那人走开了，明凯和童扬依然维持着挽着手臂的动作，明凯问：“为什么要帮我解围。”
童扬这时才抽出手，说：“因为姬星。”
理由充足，一语中的。明凯却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痴心妄想，如何能够仅见了数面就敢期待童扬对他另眼相看。不自觉地苦笑一声，明凯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童扬回答得干脆利落，“姬星会怎么给我们立规矩，你应该多少知道些。”
明凯确实知道，姬星是一个聪明人，懂得在乱世中明哲保身，绝不肯蹚浑水，想来对童扬他们也是一样要求严格。
“但是你毕竟还是插手了我的事，不怕惹上麻烦么？”
童扬笑着摇摇头：“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谎，还不至于。”
虽然童扬帮他解了围，但这说明了童扬肯定对他刚才的行踪有所知晓，明凯低着头思忖着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童扬轻笑一声问：“在想什么？”
明凯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带了三分媚态的眼睛
“我才帮你圆了谎，于情于理，哪怕是为了让他相信我们，你都应该和我装出一些亲近的样子吧？”童扬轻声提醒着明凯。
明凯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也知道童扬清楚他心里的想法。非常敏锐的洞察力，甚至有些过于敏感了，这样机警过头的人，他说的话能相信吗？明凯想。但是就如童扬说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如此薄凉。
于是明凯干脆对童扬笑了一下，问：“既然你帮我圆了慌，何不干脆帮我圆得更全一些？”
童扬挑眉，等着明凯的下文。
“不如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明凯没有直接送童扬回去，而是带着他去了一家番菜馆。坐在雅座里翻着菜牌子，明凯仔细地考量着应该吃些什么，童扬却随意地把菜牌子往明凯面前一推：“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劳驾你帮我选可以吗？”
明凯点了点头。
菜点完了，等上菜时，明凯问道：“平时也会经常有人约你出来一起吃东西吗？”
“也是有的。”童扬答道，“不过如果是别人，我不会那么随意答应他们，但是你不一样。”
“为何？”
“因为你是姬星的朋友。”
明凯哑然失笑，这个理由刚才明明已经听过一遍，他竟然仅过片刻便忘乎所以，期许在几个小时的接触中，自己对童扬而言会变得与众不同。
两次旁敲侧击的婉言提醒让明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谨慎，不再与童扬纠结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在吃完饭后径将童扬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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