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picked the wrong side（Selfie/VandeR）
标题随便起的，和正文关系并不是很大（算有一点吧），是LCS相关，跟漫威没关系。
CP表面是S04的中单Selfie和辅助VandeR，标题斜线无意义。实际是波兰组也就是Jankos/VandeR。
这篇和上次的《Say my name》没关系，不是前后文关系，两篇各自独立。
之所以用选手ID而不是名字，主要是因为我写了名字大概就真的没人认识他们谁是谁了吧。
写到两千出头突然失去了写下去的耐心，于是后面半段突然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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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fie一大早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直到上了车也不是很清楚这是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车开得很稳，工作人员坐在一边窃窃私语，VandeR和Selfie并排坐在另一边，VandeR低头看着手机，不时用手指翻着页。动作很轻，安静无声。
而Selfie则在耳朵里插了耳机，闭着眼睛靠在座椅靠背上，安静地听歌。过了没几分钟，手机里循环的音乐突然到了头，耳机里面一阵寂静。Selfie不想睁开眼睛去重新开启音乐，就这么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工作人员的对话还有身边队友的呼吸从耳机和皮肤的缝隙中溜进来。Selfie其实听不出那些对话的细节，也无从猜测其中的含义，他只觉得声波一阵一阵地冲击着他的耳膜。在这种混杂的声音里，VandeR的呼吸和偶尔的咳嗽显得格外突出。
Selfie的心跳略微有些过速。
这种感觉让Selfie逐渐清醒过来，不在像刚刚那样嗜睡，他开始想起今天出门的主要任务：战队说要拍摄一个短片，预测下周EU LCS的比赛胜负，最后选了他的VandeR来拍。
Selfie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如何做出的，只能大概猜测选择VandeR是因为资历——好歹也是个世界赛四强辅助。而选择他则是因为长相。这么猜测不是因为Selfie自恋，实在是队友在低劣的玩笑里一次又一次强调这个梗，让他多少开始信以为真。毕竟形象包装对俱乐部来说也是必要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VandeR和自己曾在H2K有过一小段时间的队友经历，又都来自波兰，因此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比别人更好一些？Selfie这么想着，但是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五个队友里，Upset可以算是队宠了。和上单一样都来自德国，和辅助经常一起双排，而且还总是在社交媒体上互动，最近Upset又勾搭上了不修边幅的打野，加上两个C位关系也很好，可以说Upset才是队伍里和每个人关系都亲近的那个，因此，他也是和VandeR关系最好的人，毕竟下路是条双人路，他们应该，而且必须关系足够好。
至于Selfie，他觉得其实除了与队宠关系有那么点亲近之外，和别人的关系不过尔尔。
Selfie其实很羡慕Upset，可以和他们的辅助那么自然地双排，然后仗着共线的交情，随意地和VandeR开玩笑。
那些在训练室的玩笑Selfie都听在耳朵里，VandeR一直以队伍中最年长的选手自居，总是拿出前辈的派头，而Upset干脆一口一个“老年人”、“老头”地叫了起来，VandeR则改口称Upset为“小鬼”，或者更复杂一点，“需要被照看的小婴儿”，作为回击。
最近体检的时候，VandeR在等候的时候对年轻的ADC说起：“嘿小鬼，反应速度测试的时候，你可别被我一个老年人比下去。”
Upset平时看着乖巧，顶起嘴来与他的长相及其不符：“才不会，我可是ADC，靠操作和反应致胜的。别担心，我们的年龄放在那儿呢，老头。”
这个时候全队都在笑，Selfie也和他们一起笑，并且深感羡慕。当他与VandeR把之前H2K的短暂合作聊完之后就没了话题，Selfie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始一段聊天才能像Upset那样自然，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醒醒，我们到了。”Selfie信马由缰的思路被VandeR的声音打断了，Selfie甚至能感觉VandeR推了推自己的手臂。他明明没有睡着，却如梦初醒一般头脑空白。揉了揉眼睛才恢复神智——感谢上帝他刚刚确实闭着眼睛装睡来着，不然要是被发现自己神游天外那就太尴尬了。
“抱歉，刚才睡着了。”Selfie略带歉意地说。
“没事，我也很困。”VandeR温和地笑起来，带着一种兄长似的包容和理解，却反而让Selfie更不知所措了，因为VandeR这种前辈的身份对Selfie来说亦是一种难以逾越的距离。
拍摄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预测下周每场比赛的胜负。视频开头的介绍和串场词基本都由VandeR负责了，Selfie不擅长于此——他向来憎恨自己的羞怯，不敢在视频中多说，也不敢找队友搭话，只能被动地在心里想东想西，然后在VandeR说话的时候不时下意识侧头去看他，或者只是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纸，他甚至不太敢去看镜头。而VandeR则表现得大方多了，会时不时看镜头，也会看他，简直是在帮助Selfie和镜头做沟通。
刚开场的时候Selfie还是有些紧张，VandeR用波兰语对他说：“别担心，会剪辑的。”
预测本身是很简单的，这次EU LCS的局势太明显，两个人在胜负预测上几乎没有任何分期，最多在2-0或者2-1上讨论一会。Selfie把VandeR当成前辈一样尊重和仰慕，一般不会和VandeR有什么意见上的分歧，他总是觉得VandeR说得都很对，非常有道理。
直到H2K vs UOL这行字跳到他们眼前。
“接下去是UOL和H2K。”VandeR说着，回头去看Selfie。Selfie能看到他脸上值得玩味的笑容，着之前那些提供给镜头的表情不同，这个笑有点恶作剧的意思，却又不尽然。Selfie听说过H2K和VandeR之间那些故事，有些读不懂笑容背后的含义。
“他们都很优秀，我很难选出谁能赢，但是Hylissang是个超级疯狂的选手，他会让H2K下路两个韩国人非常不舒服，UOL的下路会carry，这是我的想法。”VandeR说完看着Selfie，等着他的下文。
Selfie已经快憋不住笑了：“你确定你没有选错边？”
VandeR摇头。
“UOL不会赢的，至少从第一周的表现来看，他们胜算不大。”Selfie认真地说着，用的波兰语，“我觉得你选错边了，除非你是故意……故意这么做。”Selfie猜得到VandeR这种做法背后的心态，甚至开始懂了VandeR之前那个笑。
“我没有选错，我了解他们。”VandeR沉着地说，“如果你觉得H2K会赢你大可以选择H2K，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选错的人请全队吃饭，你赌不赌？”到了最后VandeR换了英语，方便身边其他人听得懂“打赌与请客吃饭”这部分关键信息。
“好吧。准备好钱等着请客吧。”Selfie笑起来，“我觉得H2K会赢，因为Febiven会击败Exileh。”
拍摄结束后，一行人又坐着车回到基地。回去的路上Selfie已经没了睡意，却又不知道能和VandeR说什么。几次尝试开口都不了了之，最后还是靠在椅子上装睡，结果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VandeR推他：“醒醒，睡美人，不然我就要吻你了。”
“那就给我一个吻吧，王子殿下。”Selfie故意不睁开眼睛，他觉得VandeR就在离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暧昧的玩笑模糊了他们的边界，于是他有了点不切实际的期待。
“行了别开玩笑了小美人，如果你再不起来我，我就打电话让Elias王子来接你。”
Selfie清醒了过来，希望VandeR没有看出他的尴尬，力求自然地起身，下车，回基地。
到了H2K打UOL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赌约的S04全队陆陆续续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凑到大屏幕之前开始看比赛。
两队打到1:1，即将进入决胜局的时候，VandeR不自觉地双手紧握，指节突出，显然是有些紧张。
Upset见状用手肘撞了撞VandeR，揶揄道：“不就是请客么，你至于么？”
Selfie站在他们背后，有些担忧地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VandeR，VandeR只是盯着屏幕，没有注意到来自背后的目光，于是Selfie小心翼翼地示意Upset不要再拿这个开玩笑。
Upset有些好奇地歪头盯着Selfie看，Selfie只是轻轻摇头。Upset耸耸肩，显然弄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反正不管谁赢他都是吃饭的那一个，也就不在意了。
在UOL推掉H2K基地水晶的时候，全队欢呼着去推搡Selfie，起哄着：“请客请客。”
SmittyJ还拍了拍VandeR：“厉害，不愧是最有经验。”
Selfie也看着VandeR，觉得心悬在半空。VandeR回头看着他笑了起来：“嘿小子，我说了我才没有选错边，请客。”那个笑不但没有让Selfie放心，反而让他觉得更加闷得慌——仅处于直觉。
“对啊请客。”Upset就站在Selfie身边，他说话声音明明不大，Selfie却觉得像是卡车开过般轰隆隆的作响，震得他耳朵发疼。Selfie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他觉得哪里都是差错。
五个队员加一个教练就这么出了门，因为是VandeR赢得了这场赌约，所以地方是VandeR选的。
选手们嘻嘻哈哈地各自报着要吃的东西。Selfie用菜单挡住自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越过纸张的边缘观察坐在他正对面的的VandeR，VandeR从头至尾没有作声，一直在疯狂玩手机，被问起也吃什么，也只是抬头心不在焉地说：“我吗？随便什么就好。”
幸而在座的其他人气氛热烈，也就没有人太过关注这个细节。
吃饭的时候VandeR整个人都在神游天外，对队友的玩笑听而不闻，或者答非所问，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神经质通过落地窗向外张望。等到东西吃得差不多，VandeR突兀的情绪突然失去了遮掩，赤裸裸地暴露在队友面前。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的辅助不开心。虽然他赢了这个赌约，但是显然他并不为此而喜悦。毕竟是他曾经的队伍输了，他的失落也是情理之中。
仿佛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被揭开了，明明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每个人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依旧彼此开着玩笑，友善地留给队友一个独处的空间。
但是如果只是失落于老队友的失利，那他当时他又何必坚持这个赌约，又为什么要猜UOL会赢了，尤其是在H2K第一周表现如此出色的情况下，他是用了什么样的心态做出了这样一个自己都不满意的预测。
Selfie觉得自己摸得到那个答案的边缘，知道了这个反而让他觉得更加难受，被干面包噎住喉咙又找不到一点水的那种窒息般的难受。
没有人提出吃够了回基地这种建议，两个德国选手吃完之后随便找了个什么借口就离席了，接着是教练和打野。只留下两个波兰人相对而坐。
VandeR就坐在Selfie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Selfie觉得仿佛背靠悬崖站在栈道上，而山体突然裂开，于是原本和他并肩而立的人突然被巨大的外力扯向了远方，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越拉越大。而他在轻举妄动一下都会落尽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因为他正处在一段无望的暗恋中，他仰慕他们的辅助，这位值得被他尊重的前辈，经验丰富的选手，温柔并且擅长照顾他人的队友。
也许是从H2K的共事时期就开始埋下了种子，或者只是这几天的心血来潮，但是Selfie觉得这这几天似乎是中了邪一样迷恋对方。可能是因为VandeR身上那种作为队友可以安心依靠的气质，或者是他超过队内所有人的经验和去过世界舞台的经历，或者只是因为他本人性格很好。Selfie无法具体指出他是被哪一点吸引了，但是这场秘密的暗恋从之前几天就开始在他心里萌动，挠得他辗转难眠，最终在这几天无可抑制地疯狂生长。仿佛伤口愈合时的那种痒，带着新生的感觉，却也有着令人无法反抗的难受。
VandeR就坐在面前，触手可及。但是Selfie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知道他们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被写作Jankos的鸿沟。
年轻的中单安静地看着同样一言不发的辅助，陪着他一起从华灯初上坐到斜月西沉。Selfie自问不是一个耐心的人，却丝毫没有觉得不耐烦，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坐在位置上发呆，时间从他们身边溜走，几个小时仿佛不过瞬间。
直到服务员过来告诉他们即将打烊，VandeR才回过神来：“抱歉，一不当心就这么晚了。”
他有些惊讶Selfie竟然放任他在这里发呆到了深夜，更惊讶于他抬头时Selfie看着他的神情。Selfie眉骨低，眼窝深，看起来羞涩又忧郁。
他们都意识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不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同样糟糕。
Selfie在VandeR的目光里及时收敛了刚才僵硬的表情，微笑起来：“没事，吃饱了吗？还要再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VandeR说，“何况他们都要打烊了。”
然后他们就踏着深夜的雾气并肩走回了基地，空气里是草和树木湿漉漉的味道，只有月光给他们照明，路灯隔着很远才有一个，而且光线昏暗。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Selfie不用担心VandeR看得到他的表情或者看得到他的眼神，他肆无忌惮地看着身边的人，不说话。这可能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不算上次他搂着VandeR的肩拍照的话。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Selfie有一种冲动，想不管不顾地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哪怕被拒绝也好，他不想让自己现在这么无望的一个人的困境里。
但是他没有说，他甚至不敢像一个最普通的队友一样搂着VandeR的肩随意问一句：“怎么了伙计，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他只是沉默地走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路走回基地，然后把秘密继续藏在自己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
后来教练告诉Selfie，那是他们在H2K时赛后经常会聚餐的地方。
Selfie于是懂了那天VandeR为什么会在那里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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