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21
写了很多天。我承认，我已经放弃了逻辑。我就是智商不够了怎么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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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多勋才到了家，就听见金太相的声音：“成天在外面跑，最近好久都见不到你。”
白多勋看金太相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外套，并没有将扣子扣起，看得到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毛衣，领口宽宽松松地，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露出一点锁骨，于是微笑着问金太相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出去好歹是做正经事情，你呢？就只是乱玩。现在穿成这样又是准备去哪里？”
“你管呢，你又不和我一起去。”
白多勋沉默了一会，说：“你知道的，大哥让我帮他对账，过几天就要。”
金太相意料中地一摊手：“就知道。”
“不过今天晚上我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大不了明天多花点功夫。”白多勋笑了起来，“我再不让你的朋友们见到，他们又要说闲话了对不对？”
“管他们说什么吧。”金太相这么说着，与白多勋一起上了门口候着的汽车。
舞厅里色彩变换的灯光对着舞池中翩然起舞的红男绿女，而一边供人坐着喝酒谈天的雅座就显得略微有些昏暗。
不时地有穿着旗袍扭着腰的女子玩着男版地胳膊往来走过，留下身后一阵脂粉香气。
柯昌宇和徐铭枢坐在阴影里，徐铭枢指尖香烟上的火光隐隐约约，桌上的酒已经喝了快一半，杯子里还有半杯琥珀色。
徐铭枢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的？”
“不习惯么？无双说你不会不习惯呀。”
“不……只是好奇。何况不约女伴而来，岂不是有点不圆满？”
“是你之前说过的，我名声在外，难道不应该对你这种人有所图谋？”柯昌宇笑得暧昧。
“你有了无双还不够吗？”
柯昌宇有些尴尬地收了笑容。
徐铭枢觉得自己话说过了，用其他话带了过去：“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嗯。”柯昌宇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也知道，这里两个戏班刚刚合起来，还有诸多事情尚未尘埃落定，这一阵我和无双都会有些忙。”
“无双病才好，别让他累着。”
“你对他看起来好像很用心？”
柯昌宇盯着徐铭枢看了一眼，才回答：“我和无双和你想的恐怕不同，他对我并没有多少依赖。倒是你，很在意他么。”
徐铭枢不答，反问道：“他当真对你没有多少依赖吗？”
柯昌宇不解其意地看着徐铭枢。
徐铭枢却盯着手里的酒杯：“我与他……算同病相怜吧。他以前过得也坎坷，被名曰上流社会实则衣冠禽兽的人折磨了许久。我把他当做弟弟，不想让他身上横生波折，所以总是更谨慎一点。”
柯昌宇虽然明知是事实，却还是莫名来了火气，冷冷地说：“既然如此，你们大可以当作不认识我。”
徐铭枢颓然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昌宇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点，缓和了语气，却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心知肚明。”
徐铭枢突然焦躁起来，撑着额头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些……我不是在提防你……”
停顿了许久之后：“……好吧我就是在提防你。”
柯昌宇没有接话，等着他的后文。徐铭枢微微喘了口气之后一气说下去：
“我提防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沦陷区这么乱，这里是孤岛，看似是唯一和平繁荣的地方，其实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有数不清的不见天日的人，干着肮脏的事情。”
“据说这也是为了胜利战斗。但是骗人骗多了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种人是最不能信的，他们也从来不相信别人。”
徐铭枢苦笑起来，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这几乎就是明示了，柯昌宇没想到徐铭枢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沉吟着斟酌字句道：“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是其中之一似的。”
“我是。”徐铭枢趴在桌子上，有些挑衅地对着柯昌宇挑挑眉。
柯昌宇突然词穷了。他早就知道徐铭枢的身份不会简单。徐铭枢在一个戏班子摇摇欲坠时突然出现，他就已经疑了心。但王海郦凑巧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柯昌宇相信王海郦不至于为了徐铭枢骗他，当时也就算是半信了。
之后月神的事情才是让他真正疑心的——以徐铭枢如此瘦弱的样子，是绝无可能强迫得了月神的，除非他受过某种特殊训练。
对此，柯昌宇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合理的不合理的，基于事实的或者基于谎言的，他也想过徐铭枢可能的各种回答，巧妙的解释，含糊的搪塞，但他万万没想到徐铭枢竟然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那你是……”柯昌宇试探地开口。
“感兴趣我到底是做什么的？”徐铭枢笑了笑，“但我不能说。”
“哦……”柯昌宇仿佛恍然大悟般应了一句，又问，“为什么告诉我？”
“我有理由，别问，现在不是给你解释的时候。”
无论是什么理由，柯昌宇想，无论他是哪一边的，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想来他是真的有苦衷，至少，不是针对我的。
这么一想柯昌宇倒释然了不少，何况他旋即想到徐铭枢十之八九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么，如果徐铭枢和他能相安无事就好，如果徐铭枢和他不是一路人，那么自己也许可以在他身上有些别的收获。
如此一来柯昌宇倒是坦然了，看着一脸酡红的徐铭枢，不知自地放柔了声音：“别喝了，再喝你就醉得回不去了。”说着从徐铭枢手里拿开了杯子。
徐铭枢抬眼茫然地看着柯昌宇，柯昌宇叹了口气：“没什么，过会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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